外道之辈了，就算正道中人，控制人的狠辣手段都同样不少。”
“更何况，死亡还不是最可怕的事。真正可怕的，是受制于人，被炮制成只能行尸走肉的毒尸、药奴、傀儡，日夜煎熬，永世不得善终。”
“徒弟你日后行走江湖，还是要更加谨慎些才行。”
张宜春的谆谆提醒，让苍昭额头上微微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第一次逆周期中，被那名一教黄衫弟子练成尸魔的那对夫妻，此刻再次浮现在他的心中。从那时起，他其实已经将江湖上的人心尽量往坏的方面想了。但听师傅的意思，自己还是太真了些？
见苍昭露出被触动和后怕的神色，张宜春微微颔首，放下心来。
自己这名迫于形势随手收的弟子，心性不错，武学上的悟性也尚可，又来自外世界，另有背景，其实比他当年一度动心想要收的两名衣钵弟子还要合意。虽起步晚了一些，错过了最佳的练武年龄，但也不算太要命的事。
有自己这番指点，遇事能更谨慎心，想必日后他的路会更顺畅。
至于究竟能走到什么高度，还有不到一月可活的张宜春就展望不了那么远了。
各人自有缘法！
………
一老一少交谈许久，张宜春终究精力不济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休息去了。
苍昭则随意收拾了一下碗筷，然后处理起了那两具青龙会杀手的尸体。
两名玄级杀手身上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，也没有太多战利品。除了不到百余两的碎银、银票外，主要是一些暗杀用的道具和装了各种药粉的瓶瓶罐罐。
其中，有易容用的粉末和药液，有先前玄字1号曾经用过的毒粉，还有江湖上大名鼎鼎、毁尸灭迹专用的化尸粉。
只不过效果远没有传中的那么神奇。
洒上之后，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，才将尸体腐蚀分解，而散发出的刺鼻怪味更是很久才消散。
苍昭也没指望能从两名杀手身上得到什么好东西，嫌弃的挑挑拣拣一番，拾了几件凑合能用的，剩余物件尽数用一块破布包起来，挖了个深坑，埋在了远处一片荒地中，又重新盖上了积雪。
一夜之后，将再没有人能看出任何痕迹。
………
第二一大早，雪了很多，但仍旧在下。
这让苍昭不由忧心忡忡起来。
如此厚的积雪，鸡鸣驿那家棉布商行的商队恐怕很难坚持原本的行程。万一他们推迟前往无晋城的日程，那苍昭就只能带着张宜春独自出行。
在危机四伏的大离王朝荒野外，没有气海境的实力打底，敢乱跑无疑是非常危险的。
但若是继续等下去，谁也不敢保证雪什么时候能停，而且化雪之后路很可能会更难走。
更不用还有不知道啥时候会发现不对的青龙会！
两难之中，差不多日上三竿时分，雪停了！
虽没出太阳，但空中的阴云已经散去不少，至少短时间内没有了继续下雪的迹象。
终于，在苍昭的欣喜中，棉布商行那边传来了好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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