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江红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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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江红遍第2部分阅读(2/2)
响应,几个人带头喊道:“愿听陛下差遣!”

    抓住典型,及时鼓励!

    我朝那两个人大笑道:“好!这才是我大宋堂堂男儿!”

    紧接着,有更多的人开始高喊:“杀死金贼,将他们赶出去!”

    秦桧在一旁悄声对我说道:“里面有几个是城中有名的泼皮无赖!”

    我朝点点头,低声道:“朕知道,朕不怕!”

    某位演讲高人曾经说过,演讲最重要的,不是你讲了些什么,而是,你的语气。

    所以,在这个当口,我的语气开始变得绪况不妙了,看看我,又看看梅执礼,问道:“陛下,形势混乱,宫中的情况,恐怕不会太妙,不如臣护送陛下回宫后,再从长计议?”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,就在宫门口,两步路,有什么必要让人护送的?

    而且,如果要从长计议,应该召集宰相和枢密使商议才对。

    勉强撑着进了宣化门,只觉得脑袋直冒金星,甚至连一旁的人影也都有些看不清楚,冷不丁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将我扶住,我扭过头,竟是一直站在身边的秦桧,心中厌恶,想要甩开他,却听他低声说道:“陛下,后面的百姓若是知道陛下身体抱恙,恐怕会民心大乱!”

    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,旁边也只有他一个,我点了点头,道:“如此有劳秦卿了!”

    转过大庆殿,外面的百姓再也看不到宫中的情形时,便看见邓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,两个宫女神色慌张,不知要去何处。

    我皱了皱眉,提了口气,叫住邓泰,问道:“邓公公,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邓泰猛然见到我,浑身一震,手上一松,怀中抱着的包裹掉在地上,从里面滚出玉珠元宝来。

    原来是准备出去逃命的,宫中什么时候也得到宣化门失守的消息了?

    伤口处疼痛无比,朝邓泰喝道:“都给我镇定点!金兵还没打到这里来!”

    邓泰哆哆嗦嗦的从地上捡起那一包东西,抱在怀中,神色仓惶。

    我转过头,朝秦桧说道:“秦卿,你去召集百官,到延和殿议事!”

    秦桧颇为危难,犹豫道:“陛下,恐怕人来不齐!”

    我一甩袖子,甩开他扶着我的手,大声道:“来几个,算几个!朕再延和殿等着!我还不信,每个人都只顾着逃命!”

    山穷水尽疑无路

    延和殿燃着煤取暖,皇帝所做的塌上,也铺上了厚厚的貂皮,我坐在软榻上,拿手撑着头。

    看来宫中还能勉强维持秩序,至少没人敢来动皇帝的东西。

    各处的宫女太监,神色张皇,却也能做到各司其责。

    头有些疼,应该是刚刚用力呵斥的原因,令一旁的高公公取了开封地图来,挂在东厢的屏风上,慢慢琢磨。

    开封城西北高,坚固。东南低,比较容易被攻。此刻金兵已经占领了南面的宣化门,攻破外城,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,我该怎么办?

    足足过了一个时辰,才等到第一个人。

    我没有想到会是他!

    秦桧手中拿着奏折,站在殿前。

    崇政殿并不大,背后都是书架,四下里摆了桌椅,是个办公的好去处。

    我微微抬了抬眼,凭良心讲,秦桧长的还算清秀,若是他换个名字,我此刻定然会赐座,并对他和颜悦色。毕竟,这是在危难时刻,第一个支持我的人。

    但是他是秦桧,是害死岳飞的秦桧!

    我压下心中的厌恶和不满,问道:“秦卿家可有什么破敌良策么?”

    秦桧上前一步,准备递上奏折,我朝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,高公公上前,结果秦桧的奏折,递到我的面前。

    我翻开,然后,完全看不懂……

    繁体字,竖行,文言文,并不是我的特长。

    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,然后合上奏折,看着秦桧,一手揉着太阳|岤,说道:“朕有些头疼,秦卿家讲一讲你奏折的内容罢!”

    秦桧道:“臣以为,要守住东京,三忌四要!”

    我来了精神,坐直了身子,道:“讲!”

    秦桧道:“第一,忌犹豫不决;第二,忌朝令夕改;第三,忌赏罚不明!”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,对秦桧说道:“卿家坐下说话吧!”

    秦桧这才谢了恩,弹落了身上的雪,然后坐在我右手边的椅子上,看着我,不说话。

    我看着开封城的地图,继续问道:“四要是什么?”

    秦桧道:“第一要明确城内粮草调度;第二要,不若令外城的百姓,都移居内城,又于这些百姓中,挑选年轻力壮者充军。金人对汴京城内的地形并不熟悉,若我军随时马蚤扰,支持上数月,应该是没太大的问题!”

    我沉思片刻,然后抬起头,道:“好!就按照你说的办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殿外便并排进来三个人。

    来的好巧,户部尚书梅执礼,枢密院事孙傅,以及礼部侍郎李若水。

    城中的粮草自然是由梅执礼负责调派,孙傅负责召集兵马,至于李若水,我看向他,他长得面如冠玉,风度翩翩,谈吐举止之间,颇有气度,就让他负责城中百姓搬家一事好了!

    等到人都走了,我留下秦桧。

    j臣,自然应该做j臣该做的事情,解决一个人。

    解决我守城的意义和希望——救援部队的首领,康王。

    也许说康王,还不太清楚这个人,他在几年后,还有另外一个称呼:南宋的开国皇帝,宋高宗赵构!

    他原本是奉命出使金兵的,后来却在河北的相州停留了下来,就在我穿越过来的前几天,被赵桓封为河北兵马大元帅,让他招募勤王兵,前来救援。

    在靖康之难中,把召集起来的勤王兵当做护卫自己逃跑的部队,建立南宋,偏安一隅。

    杀害岳飞,阻挠抗金的罪魁祸首!

    更有些人说道,他杀害岳飞的一大部分原因,就是因为岳飞要迎回被金兵掳走的二圣,他害怕那两人跟他来抢位置。

    二圣是谁?不就是我和宋徽宗赵佶么?

    他会带兵勤王?那我就能召唤青铜五小强了!

    赵构虽然不能指望,不过赵构手下有一个人,还是能够用上一用的。

    此人现在,正是兵马大元帅府的副将,已经六十多岁,屡破金人,将来的东京留守——宗泽。

    更有一个人,也是赵构手下的,现在还是一名小兵,年仅24岁,不过历史上赫赫有名,出征以来,抗击金兵从未败过,有战神之称的,将来的岳武穆王——岳飞!

    若是这两个人能领兵前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。

    让岳飞领兵,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,不过让副元帅宗泽领兵,似乎可行!

    拿手指轮回敲着桌面,过了片刻,抬起头,看着正盯着我的秦桧,问道:“秦卿,朕有一件事情,怎么都想不到办法,你帮朕想想?”

    秦桧忙站起身问道:“不知陛下,有什么要微臣分忧的?”

    我要想好措辞,不能说这个办法,只专门针对赵构的。

    秦桧将来跟着赵构混,还混得风生水起,能够胡乱栽赃,说不定之前就同赵构关系很好。若是知道我找他来时商量如何对付赵构,恐怕他跑去倒戈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而且也不能同其他人说,现在全城的希望,就在赵构的勤王部队身上,怎么能让别人知道,这家伙根本就会不来汴京,只会带着大军南下,然后直把杭州作汴州?要是救兵无望的消息传了出去,恐怕比金兵来袭更加动摇民心!

    我拿手指,轮回的敲着桌面,想好了,然后道:“一个主帅和副帅,怎么才能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?让副帅替代主帅呢?”

    秦桧微微愣了愣,然后道:“这个简单不过了!若是副帅是个有野心的人,只要陛下示意他取代了主帅的位置不仅不会被罚,还有赏,就足够!若是副帅是个忠义又有胆识的,只要告诉他主帅谋反,只有靠他挽救大局就行了……”

    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,却听他话锋一转,道:“可若主帅是康王,而副帅是宗泽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我一惊,这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?可这又的确是我目前想知道的事情。

    忘记了先前的顾忌,站起身来,朝他走上两步,问道:“若是康王和宗泽呢?”

    秦桧道:“宗泽臣没见过,不清楚,不过依照康王的脾气,恐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将兵权交与他人!更何况,宗泽手中,只有他自己两千人的亲信部队,且威望并不及康王,陛下何必舍近求远?”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,转过身去,我为什么舍近求远,我能对他说这是为什么吗?

    秦桧在背后说道:“陛下可是担心康王不肯痛快发兵前来勤王么?”

    我心头一震,回过头去,重新上下打量他。

    他面上波澜不惊,却直视着我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
    我被他这样看着,觉得有点心虚,毕竟,我可是个冒牌货。心虚也不能表现出来!

    我回瞪着他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他将目光移开,缓缓道:“陛下何须让宗泽取代康王?陛下不若先下诏书,点名让宗泽带兵前来救驾,康王定然不疑有它,爽快放行。待到宗泽离了大元帅府,陛下再给宗泽一道诏书,命他节度五路军马,令其尽起勤王之兵前来。那时康王即便是想要阻拦,一则手中兵力不够,二则宗泽定然去的远了,也阻拦不及。康王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,宗泽兼管五路兵马,自然就胜过康王了!”

    我眉头顿展,对秦桧笑道:“秦卿夺人权柄,果然很有一套!”

    秦桧听了我这话,愣了半晌,然后道:“臣只是为陛下分忧罢了,并无它意!”

    我回过神来,似乎刚刚那句话,不是夸他,而是骂他。

    张了张口,刚想说两句,却不料秦桧拱手道:“陛下,若无他事,臣请告退!”

    看着他转身要走,我连忙叫住,对他笑道:“秦中丞,朕刚刚言语多有得罪,实出无心。”

    秦桧微微一笑,看着我,说道:“臣是准备去协助李若水动员城中百姓,为陛下分忧!”

    我含混的点了点头,却听他说道:“陛下,臣有一事,要提醒陛下,若要送信,就要尽快。等到金兵占了外城,恐怕这内城之中,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!”

    我提起笔,放下,再次提起,又放下。

    下旨是要写字的,而我这手字,写了也要被人认为是伪诏!

    看来,我不得不要去找一个人来帮忙了。

    父子哪堪相计算

    将笔拿起,又放下,再拿起,最后叹了一口气,看来,我还是要去找一个人,让他来帮我写诏书才行!

    站起身,在高公公的帮助下,披上鹤氅,抬头看了看天,已经全黑了,雪又开始飘起来,一旁的邓公公见我要出去,忙撑了伞。

    站在殿外,一股寒气扑面而来,而我将要去的地方,恐怕比这天气,更难对付。

    对一旁的邓公公低声说道:“走!陪朕一块儿,去看看太上皇!”

    宋徽宗赵佶!书法界的泰山北斗,有名的艺术家,瘦金体的创始人,我的现任老爹!

    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,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,金兵南侵的时候,便将千疮百孔的国家,丢给自己的儿子,自己继续吃喝玩乐。

    让他帮忙下诏,一方面够权威,而另一方面,这件事情也关系他的安危存亡,他不会到处乱嚷嚷!

    穿过雕栏画栋,奇花异石,来到了赵佶所住的龙德宫前。

    到了龙德宫,我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。

    按理说,这里是太上皇的宫殿,应该极尽清幽,舒适。

    可是门口,全部立着守卫,还有一些朝臣模样的人,在门口进进出出。如果说是被软禁吧,可那些朝臣怎么能够自由出入?如果说不是被软禁吧,那些侍卫一看就知道,绝对不是保护赵佶安全,而是监视他行动的人!

    犹豫了片刻,然后跨入大殿。

    还在宫中的一些大臣模样的人,见我来了,都告退的告退,回避的回避。顷刻之间,只剩下赵佶一个人坐在大殿中的一张书案前,拿着一根细长的鼠须笔,在勾画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我挥了挥手,让邓公公也退下。

    大殿之中,就我和他两个人,他依旧没有理我。看来,这父子二人的关系,十分之不融洽!

    我抬起脚,走上前去,看了一眼,赵佶正用着一张上面撒了金粉的宣纸,勾勒一只白鹤。

    线条光滑,细长,却又有力。

    我这个外行看了,心中都有些赞叹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决定先开口,道:“父皇,寡人有一事相求!”

    我这句话一出,赵佶的手抖了一下,正在勾的白鹤的细腿变成了象腿。

    他这么紧张做什么?

    我微微皱了皱眉头,难不成,他还怕我?

    上前走了一步,赵佶抬起头来,看了我一眼,面色冷漠,开口道:“陛下又想要谁的脑袋?”

    听他这样说,我愣了愣,不知他什么意思,笑道:“父皇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赵佶将笔放在笔架上,哼了一声,又重新换了张纸,展开,铺好,忝了墨,继续勾他的鸟兽,这次勾的却是鸳鸯。

    我见他不理我,便随意拿起他案头的镇纸,是一枚上好的蓝田玉雕成的貔貅,把玩了一会,道:“父皇可知,京城告急,朕已经命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,让他起兵救援了?”

    赵佶不说话,直到他将那只鸳鸯的羽毛勾完,才开口道:“官家的事情,老朽不敢多问,我老了,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,老朽只求清净两天!”

    我淡淡一笑,道:“父皇若不肯帮这个忙,恐怕很难清净了!”

    赵佶的手,又是一抖,最终抬起头来,恨恨的盯着我,将手中的鼠须笔甩到一边,怒道:“陛下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?蔡京被你杀了,童贯?br />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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